芙宁左右看了看,天苍苍、野茫茫的路上,此时云雾弥漫,没有半个人影或马车路经此地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糟了,这儿究竟是哪啊?”芙宁搞不清楚方向,急得快要哭出来。 “路上有人!!快停下马车!快!” 突地,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. “胭脂?!”芙宁惊喜地露齿一笑,急忙回过头去,“啊——” 只见身后麈烟弥漫,马蹄声如轰天之雷般从身后跶跶驰来,吓得芙宁连忙闪到一旁去。 辇夫已经拉起缰绳,四匹骏马同时发出尖锐的嘶吼声,高举前蹄一跃而起,左右甩动着身上的马鬃,不满地在半空中喷气踏蹄。 “呀!七小姐?天啊!是七小姐!七小姐,你没事吧?”马车一停下。胭脂便跳下马车,一把握住芙宁的手,“哎呀!七小姐,你怎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?瞧你全身都湿了,你是跑到哪去了?奴婢四处都找不到你,快吓死啦!” 胭脂连忙掏出绣帕,替芙宁揩了揩额上的水珠。 “我……”芙宁双颊一片燥热,别开头。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。 胭脂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芙宁,“算了,只要七小姐没事就好了,不然回去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爷子交代。七小姐,你不知道胭指有多担心,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七小姐了呢!” “咦?对了,胭脂,你怎会知道我在这儿啊?”芙宁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,心儿就忍不住怦怦乱跳。 “胭脂又不神通广大,怎会知道七小姐在这儿?”胭脂嘟着嘴道:“只是不知怎么搞的,当胭脂醒来,就已经在马车上了,问过驾驭的辇夫,才知这辆马车是通往尚书府的,想必有人知道了咱们的身分,好心把胭脂送上马车了!幸好在途中巧遇七小姐……至于先前发生了什么事,胭脂再也搞不清楚了。” “你被那粗汉打昏了啊!而我则被一……反正我被人救走了。”芙宁支吾说道。 “原来如此啊!七小姐。既然没事了,那咱们就快快回去吧,免得老爷、夫人发现你不见了,那就大事不妙了。”胭脂连忙把芙宁搀扶上车。 芙宁上了马车后,左手置于马车的窗门上,右手掀开帘子,小脑袋微微往窗口一倾,一双眼儿在窗口探啊探的,想知道那男人究竟有没有追上来。 可惜路上烟雾迷蒙,什么都看不见,芙宁心情顿时一落千丈。 “这位小哥,请你把咱们送回尚书府。”胭脂开口吩咐辇夫。 芙宁放下帘子,神情沮丧地倚向垫背,她……竟不知羞耻地渴望他追上来? 见荒路上什么人都没有,芙宁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…… 芙宁和胭指返回府中时天色已暗,她俩像贼似地由后院偷偷溜回了西厢房。 闺房里黑漆漆的,胭脂忙点亮银灯,并在银灯上燃了薰香。 “七小姐,我去膳房替你把夜膳端来……” “胭脂!”芙宁开口喊住她,“我不饿,不必麻烦了。” 此刻就算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,芙宁也没半点食欲。 “七小姐,不吃怎么行呢?”胭脂担忧地观察着芙宁的气色,“七小姐自上了马车后就一直魂不守舍,是在想什么呢?” “没事,只是累了嘛!”芙宁无力地叹了口气。 胭脂摸着下巴,“是吗?” 胭脂耸了耸肩。“好吧,七小姐,胭脂帮你更衣沐浴。” 话落,胭脂转身走出芙宁的闺房,命令一群小奴才从屋外端进冷、热水,一桶接一桶地倒进设置在芙宁闺房里的小浴池里,小奴才们来回跑了数趟,才把浴池里的水注满。 “胭脂……”芙宁的脑子还盘旋着糖葫芦的味道,忍不住开口唤道。 “什么事?七小姐。” “你有没有吃过糖葫芦啊?” “吃过呀!” “你喜欢糖葫芦的滋味吗?” “喜欢呀!”胭脂毫不犹豫地点头。 芙宁嘟着嘴,“为什么喜欢呀?那一点都不好吃,又那么大一支。” “大支才好吃呀!证明果子大、糖衣厚嘛!”胭脂把奴才们全都赶出去。 转身服侍小姐更衣,准备替她沐浴,一面笑道,“我最喜欢那层糖衣了。” “胭脂,你错了,下次你要挑小支一点的,因为大支没有用。根本咬都咬不动!”芙宁泄气地把细臂交叠在胸前: “怎么会?我吃过巨无霸耶!好甜、好好吃喔!” “巨无霸?哇!那你是怎么把它给吃的啊?”奇怪,她吃都不觉得甜耶!难道说……那支糖葫芦是坏的?抑或存心和她的牙齿作对? “有一个秘诀。” “什么?” “舔!” “真的吗?” “我没骗你,先把糖衣舔掉,再一口接一口吃掉果子,没多久就啃光光了。” “是喔?” “我有舔啊!” “那你一定舔得不够久啦!我建议你下次舔久一点试试看!”胭脂觉得是这样没错。 “好!”芙宁在心中激励着自己。 下一次一定要把那支大糖葫芦给吃到肚子里! 看了一眼天色,芙宁温柔地说:“胭脂,时候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!不必伺候我沐浴了。” 困脂把桂花办撒进浴池里,“好吧,那……七小姐,你早些休息,胭脂就不吵你了。” “嗯!” “七小姐,夜安。”胭脂在芙宁面前福了福身,然后旋身走出香闺,随手把两扇木门合上。 芙宁卸去身上的遮蔽物后,缓缓地浸进浴池里。 平安回到府中,又没被阿玛发现她偷溜出门,她理当放心才对;然而,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惊扰了般,情绪一直都很低落,笑不出,吃不下,脑子里不停盘旋着那张英俊的脸…… 是的,就是他!他就是造成她茶饭不思的罪魁祸首。 天晓得她怎么了,感觉他就像个枷锁,把她层层捆绑住,害她怎么也挣脱不开。 她不断忆起糖葫芦,以及他亲密的拥抱和炽热的双唇…… 那些鲜明的记忆犹如刚刚发生,令人感到娇羞万分,又幸福不已,甜蜜的感觉不自觉地在心中扩散开来。 自她十四岁开始,登门求亲的公子哥不计其数,她从来也没有心动的感觉。 这奇妙情愫逦是她初次面临,芙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,要不怎么会念念不忘呢? 阿玛说过,他宁愿让人笑他自私,也舍不得让女儿出阁;而她也信誓地要阿玛放心,说她一辈子不嫁人,一辈子陪在阿玛身边…… 她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嫁人的念头,也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;然而,那男人却深深迷惑了她的心,甚至使她产生想要以身相许的冲动 是的,她后悔自己逃了,后悔没问他的名字,后悔…… 总之,要是可以,她真希望能再见他一面。 可能吗? 芙宁叹了一声,叫自己别傻了,他压根不晓得她住在哪儿…… 纤纤玉手轻抚着自己的唇瓣,他唇上的味道仿彿还残留在她的唇上,教她连想起时都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。 正沉思着,蓦地一道高大俊朗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地从窗外跃了进来。 “啊!”芙宁大大受了一惊,马上把裸露的娇躯潜进水底,只露出一颗小脑袋,让赤裸裸的娇躯被桂花瓣掩住。 倏地,她睁大眼儿,闯入者竟然是俊朗出众的胤祥,教她又惊喜又慌张地惊呼一声。 “别叫——”生怕惊动下人,胤祥忙用大掌掩住芙宁的小嘴儿。 芙宁柔情的眼神落在胤祥宛若会夺人魂魄的目光上,半晌之后,才羞涩地点点头,心头满是紧张和兴奋。 是的,兴奋,她从没像现下这么兴奋过。 胤祥松开大手,炽热的目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女人如桃花股艳红的小脸儿,缓缓地掏出发钗。“你发钗掉了,我拾来还你……” 芙宁心如擂鼓,满脸娇羞地凝望着他,好半晌才伸手接过发钗。“你……怎么闯进来了?你又怎会知道我住在这哩?你到底是谁?” 胤祥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手,捞起温热的水,轻轻浇往她玲珑剔透的娇躯上,“我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,因为我变得好陌生,陌生到让我难以相信,我竟然神智不清地闯进尚书府,只为了还你发簪,不,或许这不过是我的借口,我主要目的是为了见你,我……” 是的,当他为佳人茶饭不思时,他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实——她已深深掳获了他的心。 是以他非得再见她一面不可,否则他今儿个肯定虽以入眠。 “你……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?”芙宁眼神迷醉地凝视着他。 蒙眬的光线,暧昧的气氛,让两人意乱情迷。 胤祥温柔又爱怜地捧起她的小脸,缓缓地低下俊容,炽热的唇再次捕捉了她的红唇。 芙宁一下子就软了身子,他的唇依然如此醉人,不但煽动了清欲的火苗,更让她三魂七块全迷失了。 胤祥失控的大手情不自禁地落入水里,轻轻捧起她软嫩丰盈的玉乳……“啊……”倾泻而出的欢悦感似万马奔腾般在芙宁体内激荡奔窜。 “此次前来,我是要告诉你一些内心话,我夜闯尚书府,是因为我担心你根本还没回府。”胤祥捧着掌心上的椒乳,温柔地搓揉着滑如凝脂的嫩肤,“而我会担心你,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;就因为一见钟清,才如此想念着你。” “真、真的吗?”芙宁心儿怦怦直跳,意识一时狂乱起来。 “当然是真的。”胤祥深情呢喃着:“一时之间爱上你,二话不说查探你,三更半夜找上你。死而无憾偷窥你,五体投地求求你,六神无主想娶你,七情六欲只为你,八颗真心围绕你,九九长长拥着你,十全十美好芙宁……”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芙宁惊喜地娇喘着。 他不但查出了她的身分,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查出来了…… 芙宁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,情难自禁地主动吻上他的嘴,内心充满了感动,话语在他唇边缠绕着。 “我这辈子从没听过这么悦耳动听的话。而我思念和渴望你的程度。绝不亚于你……” 覆盖在宛如水蜜桃般的双乳上的大手,突然任意地将双乳挤搓集中,握在厚实的掌心之中,强而有劲地掐揉着。 “啊……”芙宁忍不住娇嗔,羞红的小脸无力地撂放在他结实的肩头上,吹出的热气吐在他古铜色的脖子上。 “啊……好痒、好痒啊……为什么我会这么痒啊?”芙宁逸出惹人爱怜的娇嗔。 “哪儿痒?我的好宁儿。”天啊!他好想把她给吃了,她这模样好迷人,他可爱死了。 “全身都好痒喔……嗯啊……救我……”芙宁瞬间陷入情欲的漩涡里,渴求他温柔的慰藉。 他用两指轻揉挺立的乳首,灵活的长指在小巧的乳尖上轮流夹揉着,“我好想救你.好想帮你止痒!” “你要怎样才肯帮我止痒呢?啊……不行了……你弄得我好难受……”芙宁忘情地抓住胤祥的大手,带领他用力揉搓着自已的雪脂凝乳。 她渴求一份更完整的抚慰,她爱极了他狎佞的对待,她的身下早已氾滥成灾了。 “宁儿,你好热情,我看得好喜欢,可是我不能现在帮你止痒……”胤祥温柔地撩弄着小女人红嫩的乳首,爱怜地吻着她娇吟着好听声音的小嘴儿。 “为什么啊?”芙宁伸手搂住他的颈,让自己更贴近他。 “因为你还不是我的妻。”他边说边用食指与中指捻起她玉乳上的小蓓蕾,邪佞地狎揉着。 玉嫩的小小身子如火燃烧了般,愈来愈炽烫,私密的下体更是仿若有千万只蚁儿爬过般搔痒难受。 “那么娶我……宁儿想嫁给你,宁儿想成为你的……” “好,今生今世,非卿莫娶。” “我亦非君莫嫁。” “你可别骗我。” “宁儿怎会骗你呢?我爱你……我好想要你……” “我也爱你,我也好想要你……”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了,我……那儿好痒喔……我受不了……” “我那话儿也快受不了了。”胤祥另一手搓揉着自个儿骄傲的昂扬。“饱胀到非常渴望在你的身上找到一份抚慰。” “那话儿是什么啊?”芙宁发现他见识好广,什么都知道,她却什么都不知道。 “以后你就会知道。” “我想现在就知道嘛!” “不行,我都愿意捺着性子等你嫁给我了,你也得为我忍耐,可以做到吗?” “当然可以啊,宁儿愿意为你忍耐,不管多苦……” “不愧是我的好宁儿,又乖又听话。届时,我答应给你不同的惊喜与高潮。”他在她唇边呢喃着,轻咬红嫩的唇瓣。 他摘下一直系在腰上的祖母绿,塞进她小小的掌心里。“这是我给你的定情物,等我。我很快就回来找你……” 芙宁迷醉地望着手里的祖母绿,美眸盛满爱欲狂潮。 这块祖母绿的成色又巧又美,芙宁爱不释手地捧进凄哩,“你一定要来娶我喔!” “一定。”胤祥将她眼里的爱意尽收眼底,暗暗欣慰着自己的爱得到了同等的回报。 他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情意,他要用尽所有的热情和爱宠溺她一生一世。 芙宁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炽热的黑眸,娇羞的眼里溢满浓烈的情愫。 自第一眼是到他,她便有心动的感觉,只因害怕停摆在心上的奇异感受,她才惊慌而逃;结果回府后,她却好后悔。 幸好月老暗中来促成,让他找上门来,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。 “嗯,我等你!”芙宁紧紧捏着诅母绿,“宁儿今生今世只想许你一人。” 胤祥万万想不到,迎娶芙宁竟是一桩艰难重重的任务。 事情一开始就不是很顺遂,胤祥派人快马加鞭上尚书府向马尔汉提亲,想不到马尔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顽固,竟然胆大包天地以芙宁年纪尚小为由拒绝了这桩婚事,完全不给他这个十三阿哥面子,更别谈人情了。 气得胤祥暴躁难耐、茶饭不思,整日脑子转的都是芙宁美丽的倩影,睡也睡不好,上早朝时也了无主意,愈不想她就愈想起她。 小鱼子见主子闷闷不乐,把嘴凑到主子胸前小声说道:“爷,你是不是快要气翻了?若是的话,奴才斗胆献计,不如派奴才直接上尚书府去抢人,奴才保证不消片刻就替您把美人儿送上暖榻。” 闻言,胤祥俊容一变。 “放肆!”俊庞逸出令人不敢正眼逼视的神情,“你这番话若让其他人听见,简直有损大清宫廷的声誉。” 小鱼子一见皇十三爷发了怒,吓得七魂掉了六魄,立刻咚地一声伏在地上,叩了一个响头,“奴才罪该万死,望十三爷恕罪。” “你说话再如此不分轻重,当心我缝了你的嘴!”胤祥怒斥。 “奴才该死,奴才自我掌嘴。”小鱼子忙不迭一巴掌接一巴掌地落在自个儿的嘴上。 “起喀吧!” “喳!奴才谢过十三爷。”小鱼子连叩了两个响头后,才半蹲半跪地给皇十三爷按捏肩膀,一张嘴合得比什么都紧。 在一般平民老百姓的眼中,大清皇朝宫廷内或许门风严谨,然而胤详实在受够了相思的苦滋味。 要是…… 胤祥突然灵光乍现,勾勾长指,要小鱼子把耳附在他唇边,悄悄嘱咐了几句话。 只见小鱼子一脸惊喜地睁大双眼,频频点头。 胤祥病倒了,而且病得惊天动地。 消息傅进了寿皇殴,一向对胤祥疼爱有加的康熙皇帝,特地请了御医前来察看皇儿的病情,御医却苦无良药可以医治胤祥。 病入膏盲,御医前来把脉之后,断定胤祥是患了无药可治的相思病。 这种病犯起来要人命,根本无药可治,消息在皇宫内传了开来,急坏了当今圣上。 “尚书之女?” 雕笼塑凤、富丽堂皇的寿皇殿里,身着龙袍的皇帝虎虎生风地回到龙椅上。坐定之后,两道飞扬的眉疑惑地蹙起. 小鱼子跪伏在圣上面前,“皇上英明,患了相思病的十三阿哥,还盼万岁爷成全啊!” “嗯!”皇帝摸着下颚,“不过,朕日前与皇后商量,打算在替东宫太子选秀时,顺道替阿哥们指婚,而朕看的都是官家千金,祥儿何不多等些时候?他很快就有嫡福晋了。” “万岁爷有所不知,在十三阿哥的心里,除了尚书之女,谁都不要。”小鱼子很清楚十三爷的想法,而十三爷也料到皇上一定会替他指婚,因而特地嘱咐了小鱼子一些话。 “祥儿怎会这般痴情?”皇帝忧心地喃道: “而且十三阿哥见过尚书之女后,就对其他起不了半点反应。” “万岁爷!”小鱼子忽然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。“十三阿哥已经不行了。” “什么?”皇帝脸色大变,“你是说祥儿就快死了?” “万岁爷,不是啊!是……唉!十三阿哥在床上的雄风全都没了。”小鱼子夸张地大哭。 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皇帝心惊。 “回禀皇上,那曰十三阿哥救了尚书之女一命,在溪水边,尚书之女以五个铜板骗十三阿哥上当,想不到尚书之女见了十三阿哥的宝贝,竟然狠狠咬了十三阿哥的命根子一口。” 皇帝一听直觉荒唐,“真有此事?好一个刁女!” 在诸皇子中,胤祥最得他宠爱,是以自胤祥十三岁起,他便带着胤祥前往盛京拜谒祖陵。 之后,凡有巡幸,胤祥亦经常随从同行,胤祥若从此一病不起,他恐怕睡也睡不安稳。 是以听闻胤祥不能人道,皇帝迅速拟了一张圣旨,丢在小鱼子跟前,“小鱼子,传朕旨意,将尚书之女押入天牢……” “万万不可啊!万岁爷!”小鱼子连叩了两个响头,“十三阿哥仁慈,只要尚书之女嫁过来赔偿,不要万岁爷坏了一世英明,奴才恳求万岁爷还给十三阿哥一个公道,成全了这门亲事。” “好好好!”皇帝对于皇十三子的仁慈感到十分满意,重新拟了一张圣旨,扔在小鱼子面前,“传朕旨意,封爵十三阿哥为怡亲王,再封兆佳芙宁为恰亲王的嫡福晋,事不宜迟,即刻出发前去尚书府。” “喳!”计谋成功,小鱼子领了圣旨,弓着身躯兴匆匆地退下。 第四章 “奉天承运、皇帝诏曰:朕闻尚书人人马尔汉之女兆佳芙宁,误伤皇子十三阿哥爱新觉罗.胤祥,理应斩立决。朕念皇十三阿哥仁慈敦厚,恳予联姻化解恩怨,朕封爵皇子十三阿哥爱新觉罗.胤祥为恰亲王,赐予王府一座,黄金五千,尔不得违,特此布告天下,咸使闻知,钦此。” 轿前十几名随侍簇拥着体态瘦小的小鱼子,只见今日小鱼子好不威风地昂着唇红齿白的尖脸,傲慢无礼的视线停留在五体投地朝圣旨跪拜的尚书人人身上。 “还不快谢主隆恩,大人。”难得春风得意:小鱼子好不威风地道。 “啊!皇恩浩荡,谢主龙恩!皇上英明啊!”马尔汉的声音轻颤地响起,双手捧着膝前马挂起身,恭敬地上前接过圣旨,这时尚书夫人连同府中上下丫鬟、仆人才跟着起身。 马尔汉忙不迭抽开圣旨上的丝带,摊开对卷的绢布,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划过皇上的亲笔迹。 这块上等捐布均匀地印满祥云图案,开旨的首字停留在右上角第一朵祥云之上,两端皆有剩飞的银色巨龙,严防伪造圣旨的皇标,证明了这道圣旨是真非假。 小鱼子拱手作礼,“恭喜大人,贺喜大人,皇上把尚书大人的小千金亲赐给他最宠爱的皇子,意味着尚书大人就快要飞黄腾达了呀!这道圣旨简直成了人人的免死金牌,大人一家子往后的富贵荣华,就全靠你的女儿芙宁了。” 曾拒绝过这桩婚事的马尔汉这回再也不敢违抗圣命,连忙还揖,“是是是,承鱼公公贵言。” 然而,马尔汉压根不愿把女儿嫁入尔虞我的皇宫里,他若舍得把女儿嫁入皇宫,早就让女儿们进宫参加东宫太子选秀了! 想不到他平常行事小心翼翼,女儿芙宁竟然误伤皇子,惹了皇帝龙颜大怒.甚至亲赐婚事。 芙宁是几时出门的,平常她不是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的吗? 小鱼子似乎看出马尔汉的烦忧,扬唇一笑,走出簇拥的随侍人潮,态度傲然地昂着下颚,“咱家久闻尚书人人膝下七位千金个个貌美幻花,因为大人舍不得她们出阁,是以至今个简独守空闺。此等惊世骇俗之事,早已传遍京城,十三阿哥亦早有耳闻,才恳请皇上主婚,亲赐这门婚事,只是……” “咱们是自家人,鱼公公有话不妨直言。”马尔汉客气地道。 “是呀!是呀!”尚书夫人在旁附和。 “大人自然从圣旨上得知十三阿哥已经……”小鱼子手指胯下,徐徐而道:“受伤了。” “是、是!” “但尚书大人一定不知道十三阿哥哪儿受伤了?” “有请鱼公公明说。”马尔汉愣愣地上下打量着小鱼子。 “十三阿哥的命根子已经坏了。” “什么?!”马尔汉和夫人异口同声地惊叫。 两老万万也没想到,皇上亲赐的竟是一桩随时都可能害女儿守活寡的婚事。 七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全都是他的掌上明珠,舍谁他都不舍,再说他自小就把她们宠上了天,除了最小的女儿芙宁比较听话乖巧之外,其他六个女儿都被宠得刁蛮任性。 “现下知道也不迟,反正尚书大人横竖都算捡了块免死金牌。”小鱼子笑着继续道。 “是是,鱼公公说的是。”马尔汉陪笑道,心中满是苦恼。 小鱼子接着又道:“自从十三爷失去男性尊严后,就变得十分消极,脾气异常戾,令咱家好不担忧,一问之下,才知道是七姑娘咬了十三阿哥的命根子……” 这等羞耻之事怎会和芙宁有关?况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竟会咬伤男人最私密之处? 马尔汉简直不敢相信,一张脸涨得通红,惊愕地看着夫人。 “不、不可能的,芙宁不会这么胆大妄为……”尚书夫人忙解释着。 “你快去问问芙宁是否真有此事!” “妾身立刻去盘问清楚。”夫人飞快离去。 鱼公公双手交搭在袖子里,尖瘦的脸皮笑肉不笑,“你说,发生这么大个事,万岁爷能不龙颜大怒吗?” “啊!皇上他……” “万岁爷仁慈,只要七姑娘出阁,便不再追究此事。” “谢皇上!” 马尔汉一时了无主意,又不敢开罪鱼公公,要知道鱼公公可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大红人,得罪他就等于是自寻死路。 小鱼子敛起双袖,双手往前一拱,好意提醒道:“皇上没颁下抄家圣旨,反而以德报怨,对尚书大人已是很大的恩泽,尚书大人若有意抗旨,只怕最后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。” 马尔汉笑容僵硬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喔,不不不,夫人这就去查了,若此事千真万确,那……” “老爷!”尚书夫人匆忙走进厅舍,附耳说道:“芙宁不记得有此事呀!” 马尔汉愣了一下,看了鱼公公一眼,随即故作发怒地吼道:“这孽女胆敢说谎!” 马尔汉心里一急,想都没想就扔下鱼公公,推开夫人,往西厢房去走。 “老爷!”尚书夫人连忙追了上去。 尚书夫人尾随夫君身后穿过花厅,转人中庭,越过绕梁雕花的后院,经过拱门,再转几个弯,才来到西厢房,最后在一间偌大的厢房外停下。 廊道中,除了两人沉稳的脚步声外,只有搭搭搭搭响个没完没了的拨算盘声。 “七小姐,这道题你整整解了三天了,究竟快解出来了没有啊?老爷子要你学算数,就是希望你变聪明一点啊!你再解不出来,就要被打屁股了。”屋内傅来丫鬟胭脂悦耳的声音。 “搭搭搭搭……”算盘珠子不断发出轻脆声响,其中夹杂着一串温柔婉约的嗓音。 “快了,你别和我说话,瞧你,又把我脑袋间混了。” 马尔汉举起双手,敛起双袖,双掌往前一推,两扇门倏培砰地一声往两边开启,门扇轻轻撞上墙壁,惊动了屋内两个小姑娘。 卧房陈设雅致,房中设了一张乌木矮桌,地面围铺了四个蒲团,桌上吊了一根蜡烛,室内散发出昏黄的光芒。 芙宁坐在烛光下,眉目如画、肤白如玉,有着说不出的美丽。 除了那头乌黑的秀发,她身着一袭月牙白霓裳,腰上系了胤祥送给她的定情祖母绿。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,芙宁原本拨动着算盘珠子的春葱纤指倏地停了下来,她缓慢地拾起粉嫩的脸儿,滴溜溜的眼儿疑惑地落在阿玛身上。 “宁儿,阿玛问你,你是不是对十三阿哥做出不敬的事情?” 芙宁黛眉轻蹙,她压眼不认识什么十三阿哥,他病倒是他的事,又与她何干? “阿玛,刚才额娘就来询问过女儿了,女儿也答过了,女儿确实不知此事呀!”芙宁据实以答。 “你……”马尔汉正要开口,小鱼子的声音竟在他脑后响起。 “大人。” 马尔汉一惊,没想到鱼公公竟跟来了。 “啊?”原本在旁奉茶伺候的困脂也跟着抬起俏脸,愣愣地看着小鱼子。 小鱼子眯起眼睛,认真打量着即使一脸错愕也不失天生丽质的芙宁,那日没仔细把她看清楚,今天他非好好打量她一番不可! 芙宁生得丰润娇艳、成熟妩媚,可谓天生的美人胚子,那张小脸俏得足以让所有男人心动。 “鱼公公,这位正是小女芙宁。”马尔汉忙道。 “嗯……”小鱼子上下打量着芙宁,“七姑娘果然国色天香,找遍京城.只怕寻不见比她更娇艳的女子。” 芙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小鱼子,拚命在脑海中搜寻属于这人的记忆。 “站起身,七姑娘。”小鱼子慢条斯理地说。 芙宁开始觉得不对劲,疑惑的神情在鱼公公与阿玛之间来回浏览着,“阿玛,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芙宁,快听鱼公公的话。”马尔汉着急地搓着手掌。 “喔……”芙宁纤细的娇躯僵硬地离开蒲团。 “芙宁,抬起荷袖,转一圈让咱家瞧瞧。”小鱼子的食指在胸前比画了个小圈,指示芙宁原地转个圈。 荚宁放下手中的乌木算盘,僵硬着娇躯,在原地转了个圈。 小鱼子走进厢房,锐利的双眼一点也不遗漏地观察着她——丰腴的双蜂、纤细的杨柳腰、圆润的翘臀…… 不错、不错,她光润白嫩的肌肤上像抹了一层胭脂般白里透红,天生带着一股娇贵之气,难怪皇十三爷如此朝思暮想着她。 小鱼子回头客气地问:“不知大人打算几时让七姑娘出阁?” 芙宁愣了片刻,才恍然大悟,“啊?出阁?!不!阿玛……” “宁儿,安静。”马尔汉严峻地喝令女儿之后,对着鱼公公陪着笑脸,“择吉日是必要的……” “可是皇十三爷身虚体弱,恐怕等不了良辰吉日之时,皇上又十分心切…… 大人,不如三日后就让七姑娘嫁入恰亲王府。” “三日?”马尔汉双眉紧拧。 这么快?而且鱼公公跟得紧,害他没办法私下询问芙宁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 “嗯!”小鱼子眸光又兜回芙宁身上,“还是大人担忧七姑娘会拒绝婚事?” 芙宁姣美的脸上一片惨白。 “七小姐……”胭脂慌忙起身,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芙宁。 “这……”马尔汉欲言又止。 “大人难道想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?你知道皇上本来是要咱家前来押七姑娘进地牢的,幸好十三阿哥仁慈……”小鱼子慢条斯理地道。 除了小鱼子,房内其他人的脸色同时巨变。、 好半晌,马尔汉才巴结地道:“是,请鱼公公替老臣转告十三阿哥一声,老臣一切遵照皇上旨意行事。” “很好,咱家告辞了。”小鱼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。 “鱼公公,我送你一程。” “不敢劳驾大人。”小鱼子躬身作揖后便匆忙离去。 【***热书吧转载制作*** ***】 “宁儿,你是吃下熊心豹子胆不成?竟如此不知羞耻地胆敢咬十三阿哥?害得十三阿哥如今变得和太监一样,失去了男性尊严,你……阿玛快被你气死了!说!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你快给阿玛说清楚!“ 鱼公公走后,马尔汉愤怒地开始兴师问罪,总觉得女儿似乎隐瞒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。 “女儿不懂……女儿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同事啊!”芙宁无助看着阿码。 一迎视阿玛的询问目光,芙宁十根春葱股的纤细指头紧张地交缠着。“女儿……女儿前几天是有偷偷外出……” “什么?!你……”马尔汉怒不可遏地回头瞪向胭脂。 这道怒目令胭脂胆怯不已,只见她秀肩一缩,伏地跪在地上,身子瑟瑟发抖着,“老爷,胭脂知道错了,胭脂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 芙宁忙不迭伏下身袒护着胭脂,“阿玛,求您别责备胭脂,是女儿不好,硬是要胭脂陪女儿进城。” “宁儿。阿玛不会怪你的,胭脂,你也起来。”尚书夫人在旁说情,“老爷,一切都是天意啊!罢了吧!” 马尔汉叹道,袖口一挥,“唉!你们那天究竟遇见了什么人?” 芙宁不安地绞着双手,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神情,嗫嗫嚅嚅地道:“那天在城里……女儿……女儿被坏人调戏,不过幸好遇见一个行侠仗义的英雄,出面搭救了女儿……可是,阿玛,女儿真的没见过什么十三皇爷,至于是怎么惹上他的,女儿实在忆不起,至于女儿咬坏了他的什么东西……你们又不把话说清楚……” 尚书夫人莫名脸红地看了女儿一眼,转头笃定地跟夫君说:“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。” “是呀!”芙宁猛点头,“阿玛,要不要请皇上收回圣令,请他查明了再做打算?” “那怎么可以?”马尔汉双拳交握举向天际,好像皇上就在他面前一样,忠心不二地参拜着,“君无戏言,圣命难违,圣旨岂能说改就改?芙宁,我看你是非嫁不可了。” 不管他心里有多不舍女儿嫁去活守寡,一切都得遵从圣意啊! “可是……阿玛,女儿不想嫁啊!”芙宁急得眼泪夺眶而出,“女儿才不想嫁给什么皇爷,才下想做什么福晋呢!女儿……呜……不瞒阿玛:女儿已经心有所属,也与他私定终身,瞧,这块玉正是他送女儿的定情信物,女儿既然答应许他为妻,就不可毁约,女儿日盼夜盼就是在盼他上门来迎亲啊!” 这些天来,芙宁坐立难安,睡不安宁、也吃不下,整个脑子都盘旋着胤祥的身影,因此,她很清楚地知道,她爱上了那个曾经救她一命的男人。 所以,她已经抱定非君莫嫁的决心,打算和他厮守一生…… 不管还能不能再见到他,她都要等到他来,除了他,她谁也不想要,就算今天把皇后位子让给她,她也不要,她只想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啊! 什么情情爱爱,听进马尔汉的耳里可是十分刺耳! “定情之物?”马尔汉倏地瞠大了双眼,“混帐!” 他勃然大怒地用力扯下芙宁系在纤藤上的玉,用力往地上一砸。 “不要啊!阿玛!”芙宁惊叫,正要出手抢救,可已经来不及了! “哐!”稀世罕有的祖母绿竟然碎碎好几块。 “啪!”接着,一个大耳刮子便朝芙宁左颊重重落下。 芙宁一时猝不及防,被掴了一掌,谶细瘦弱的娇躯整个被打趴在地上。 “私定终生?定情之物?你这丫头片子,竟如此不要脸地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!”马尔汉怒极了。 “哎呀!你做什么动手打女儿?”尚书夫人惊愕地尖叫出声。. “七小姐!”胭脂把芙宁拥进怀里,见芙宁细嫩的小粉颊顿时一片绯红,心疼地啜泣起来。 “呜……”芙宁小小的娇躯瑟缩在胭脂怀里,看着散了一地的碎烂玉佩,心痛得快要死掉。 马尔汉气愤地指着芙宁叫嚣,“我想不到你这丫头片子竟是如此不懂事!事情是你惹出来的,自然得由你来收拾!而不是到了这步田地,还顾着你的儿女私情,你要知道,今日你若不嫁,咱们可能会被满门抄斩!” “啊?满门抄斩……”荚宁听傻了,瞬间面如死灰,泣不成声地看着阿玛,“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?何以十三爷咬如此要挟我们。” 尚书夫人一颗心都揪疼了,急忙一手捂住女儿的嘴,“别说了,孩子,别说了!什么都别说了,听阿玛的话,嫁给皇十三爷了吧!” 擒着泪水,芙宁扑进额娘怀里,“额娘,呜……” “来人呀!”马尔汉回头下令,“即刻替府上张灯结彩,三日后,七小姐就要出嫁了!” 这一声令下,宛如在芙宁的脸上再次烙下一巴掌似的,让她内心又绝望又难过。 她忍不住淌下烫人的泪珠,一串接着一串,模糊了她的焦距。 这辈子让她动过结婚的念头,唯有她的救命恩人,她的心和心里面的那个他,已经紧紧系在一块儿了,她的心里除了他,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了! 难道说,他们的缘分就这么断了? 难道说,她想嫁他的心愿再也无法达成了吗? 难道说,她注定要嫁给一个不曾谋面的男子,让痴情的心孤独悲泣一生吗? 旭日东升,耀着光芒的初曦,逐渐驱走了暗夜,染白了大地。 尚书大人马尔汉之女就要出阁,此消息早在三日前就在大街小巷传开。 众人议论纷纷,原来要把马尔汉之女娶回家当妻子,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。 此时尚书府张灯结彩,唢呐齐鸣,好不热闹。 芙宁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,坐在梳妆台前,两眼痴呆地望着铜镜中的倒影,任由她的陪嫁丫鬟胭脂替她梳妆打扮。 胭脂拢起芙宁的秀发,整个盘结于颈后,挽了一个发髻,再替她搽粉、抹胭脂。 “七小姐,披上新娘嫁裳了。”胭脂也是一身珠翠,她转身拿了一袭以金线绣满八仙图的大红喜服,回到芙宁跟前。 芙宁顿时看起来娇美无俦,然而施了脂粉的小脸依然显得失魂落魄。 “七小姐,夫人拿了一些……奇怪的图画给胭脂,要胭脂转交给七小姐。”胭脂自袖里掏出了一些图,脸红耳热地递到芙宁面前。 芙宁把图摊开来看,一看到图上两个赤裸光条的男女身体不知羞耻地交缠在一起,便羞得尖叫一声,把图扔在地上。 “这什么?你怎能拿这种图画给我看?” “夫人说,这就是春宫图,要我偷偷拿给你看。‘胭脂急忙把图拾起,塞进衣袖里,“夫人说,洞房花烛夜就是这么一回事。人人要你按图上的姿势,学着服侍自己的夫君……” “我宁愿死,也不要脱光身子和他抱在一起。”芙宁情绪崩溃地娇声哭吼。 “七小姐,你冷静呀!我……”胭脂不知该怎么办,只好叹了口气。 屋外倏地传来惊天动地的鞭炮声,芙宁更加坐立难安了。 “七小姐,快戴上凤冠。”胭脂将缀着珠串珠花的凤冠戴枉荚宁头上,最后以一条大喜帕遮住芙宁那张艳光四射的芙蓉脸。 倏地,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掀开帷幕,走进了一个媒婆来,“七姑娘,吉时已到。快上花轿吧!” 芙宁悄悄拾起一把发钗,藏在裙摆下,身子动也不动,上了脂纷的肌肤理应红润娇艳,偏偏少了一层血色,显得苍白异常,幸亏被喜帕掩住了,没人看得见。 媒婆见芙宁没反应,硬是将芙宁推出房,“十三阿哥贵为至尊,封爵恰亲王,七姑娘今儿个能嫁给亲王做福晋,荣华富贵一生,是你这辈子的福气,不知羡煞了多少姑娘,你们又郎才女貌,是天生的绝配。” 谁稀罕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?芙宁冷哼。 她把发钗悄悄收进荷袖里,只要皇十三爷敢脱她一件衣眼,逼她和他抱在一起,她就以死要胁! 媒婆把芙宁压跪在爹娘面前,双膝咚的一声跪下。 这一声敲疼了她的心,芙宁的泪珠沿面滑落,无人知道新娘子早就心有所属,今日嫁给皇十三阿哥是受尽万般的委屈。 尚书府外挤满了观礼的人潮,锣鼓喧天,鞭炮声震天价响。 “宁儿,从现下起,你就是别人家的福晋了,再也不是咱们家的小姐,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任性了,知道吗?”尚书夫人强忍着心中的不舍,在女儿耳边叮咛着。 “妹妹,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哦!”六位美得宛如九天玄女下凡的姊姊,见妹妹就要出阁:心中满是不舍,个个泪意泉涌。 “姊姊,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……”芙宁再也忍耐不住,泪珠儿成串掉落。 “新娘上轿了!”媒婆喳呼着。 满怀着心事的芙宁珠围翠绕,硬是被人前呼后拥地推进了挂满帘子、扎满彩花、垂着珠珞的花轿里。 进了花轿,芙宁等同永别了她的心上人,日后念他时,也只能把他放在内心的最深处,什么都不可以再想起…… 一身翠珠的胭脂,踱往花轿旁,单手扶着花轿,跟着七小姐风光出嫁了。 第五章 “驾!”胤祥驾驭着一匹白色骏马,快如殴地冲出马厩。 他腰际上系了一把弓弦,粗犷的眉上背着几把弓箭,一身大红喜眼把他衬托得更加英气逼人、威风凛凛,俊朗模样深深植入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心上。 马儿迎风驰骋,瞬下就奔出了治亲王府。 胤祥英姿勃然地拉起手中缰绳,马儿接收到主人的讯息,立刻紧急停下四蹄,昂首长嘶了一声,在原地兜着圈、喷着不满的鼻气。